卡莲睁开双眼，发现自己正躺在艾伦的大腿上，周围站着众人。
“怎么样，通过了吗？”希瑟薇担忧地问道，“你刚刚突然开始吐血，吓了我们一跳！”
“我没事。”卡莲抹抹嘴巴，没有发现血迹，想来是已经被擦掉了，“通过了。”
她活动了下身体，站起来后不爽地看向蕾娜塔：
“殿下，我能用丧心病狂形容您吗？”
蕾娜塔有些不解：
“我设置的试炼…难度太高了吗？”
卡莲用眼神表示“你说呢”。就连她这承受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都差点扛不住，何况正常人。
蕾娜塔似乎明白了什么：
“抱歉，我天生就丧失了痛觉，所以不太好判断。”
啊这…
卡莲突然就不想抱怨了。
总有人说“我要研发一种药，让吃了的人不会再疼痛，来报答某某某”。这种报恩的恶劣程度和“我为了让某某某永远的摆脱痛苦而杀了他”一样。
丧失痛觉，听上去很好，实际上这样的人能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。
叹了口气，卡莲闭上双眼，开始接受蕾娜塔传授给她的知识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…原来精神系还能怎么发展！”
“这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！”
“居然还有这种精神力的运用方法！”
卡莲满脸狂热，简直和看见了乖乖躺好的艾伦一样，让希瑟薇都有些无语了。
与此同时，她周围的灵力也在发生这变化。原本的七彩缓缓褪去，染上了全新的色彩。
另一边，艾薇尔也转醒过来。
希瑟薇一把抱住她，在姐姐身上蹭来蹭去，搞得其他人侧目而视。
她打开了系统的鉴定界面，确定艾薇尔的灵魂体崩坏已经被抑制住，且部分残缺已被修复。
呼…这样一来，姐姐至少能等到我有办法彻底修复她的灵魂体。
希瑟薇送了口气，在艾薇尔脸上亲了又亲。
“好了，小希，还有别人呢…”
艾薇尔半是无可奈何半是宠溺地笑着，揉揉她的小脑袋。
奥菲莉娅低着头，双眼直视着脚尖，满头青丝已经变成了茶金色，和九尾天狐的毛发一个颜色。
阿尔茜轻轻拍拍她的肩膀，有些贱不兮兮地笑了一下。
“滚。”
奥菲压低声音骂道，周围阴火燃起。
阿尔茜一脸受伤地走开了。苏敲了下她的脑袋，用眼神表示“你干嘛要去撩拨她呢？这下挨骂了不是”。
这时，艾薇尔把希瑟薇从身上摘了下去，面色严肃地说道：
“我似乎…接管了幻梦城？”
“是的，”蕾娜塔颔首表示确认，“如今幻梦城的权限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移交给你。你可以对这座城堡进行改造了。”
艾伦好奇地问道：
“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权限呢？”
卡莲突然出声：
“在我这里。”
说着，她周围的灵力变成了淡淡的灰白色。希瑟薇看了过去：
“灰白灵力？”
“或者说，精神灵力。”卡莲少见的神采飞扬，“精神力和灵力融合以后的产物。”
艾伦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垂头丧气。然后他过去和奥菲站在一起，也开始低头看脚尖。
蕾娜塔咳嗽两声：
“既然你已经得到需要的了，我的传承也已经有人继承，那么我就该离去了。记住，一定要小心。”
希瑟薇点点头。
从刚刚的交谈中她得知，蕾娜塔的殒落居然是灭神所为。
倒不是说这位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，达到了惊动神界执法者的地步，而是诸神对蕾娜塔感到忌惮。
作为一名精神系传说，一方面，她可以悄无声息地改变绝大多数人的想法，让他们失去对神明的信仰；另一方面，她也可以修改众人的认知，让他们开始信仰她，进而自创神位。
虽然这两件事都需要大量时间，但她晋升传说那年才二十七岁，以传说三五百年的寿命，完全够用了。
蕾娜塔就像诸神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，她能废掉某个靠信仰之力升上去的神主，也能把自己变成神主。
没有人喜欢一个可能会来分蛋糕的人，更没人喜欢这个人还有能力把自己踢出去。
所以，神界对她发起了诛杀令。灭神亲自下凡，将她斩杀。
还好，因为没出过精神系的神明，他们对蕾娜塔的能力不够了解，这才让她借助集体潜意识和幻梦城，保存下来传承。
看着蕾娜塔的虚影消散，希瑟薇忽然对卡莲问道：
“你得到的知识里…关于信仰之力是怎么描述的？”
“信仰之力？哦…当人类对某个对象保有一定的信仰时，人的心灵体会自然溢出微弱的力量。同时，灵魂体产生波动，释放一定的能量与心灵体所溢出的结合，构成信仰之力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希瑟薇脑海里闪过几个念头，主要是弄死众神的方法。
艾薇尔则抬头看向卡莲，眉间泛起一点紫红后说道：
“我把幻梦城的权限移交给你了。你比我更需要它。”
卡莲沉默片刻，点了下头：
“多谢。”
“可以了，我们也该回去。”希瑟薇推起艾薇尔的轮椅，“卡莲，收起幻梦城吧。”
“嗯，我试试。”
卡莲阖上双眼，一圈圈波纹扩散出去。接着整座城堡消散得无影无踪，众人出现在平地上。
等到希瑟薇等人离开这里，又有一个人造访了此地。来者正是瓦西里。
他站在雕像下，用尽所有手段，也无法开启已经被卡莲带走的幻梦城。
终于，他失去了耐心，一发水流喷射把雕像砸得粉碎。
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：
「瓦西里刚刚破坏掉了蕾娜塔的雕像。」
“我就知道。”希瑟薇冷笑一声，“不过他是不是有点倒霉啊？只差一步就赶上了，这运气真的是气运之子吗？”
「那是因为你扰乱了他的气运。不过他也仅限于机缘可能会被你抢走了，别的事情上他的气运还是有用处的。」
“哼，别的事情…”等到启灵塔的马车驶来，希瑟薇把艾薇尔推上车后对她说道，“我还有别的事情，姐姐你先回去吧。”
艾薇尔轻轻握住希瑟薇的手，叮嘱了一句：
“好，注意安全。”
接着，希瑟薇把其他人也送上了马车，除了艾伦。
看着她们远去，希瑟薇对不明白干嘛的艾伦问道：
“接下来，我们去另一个传说的传承之地，那是给你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艾伦愣住了，“这…”
“干嘛？不愿意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”艾伦用力摇头，“我只是…有点意外。”
“你刚刚那失落的表情是个人都能看见，简直和遇见卡莲前一模一样。”希瑟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，“你觉得我傻？”
艾伦的喉咙蠕动了一下，嘴唇颤抖着，却没说出话来。
“唉…”希瑟薇叹了口气，“你喜欢卡莲，是因为你身处黑暗时，她一脚踹开大门，拿着蜡烛走进来，把你拽了出去。你觉得她给了你光明，却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。”
艾伦露出一个笑容，一个苦涩的笑容。
“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喜欢你呢？单纯的怜悯？”希瑟薇继续说道，“拜托，她可是龙裔，你指望她有怜悯之心？”
艾伦傻眼了，呆呆地站在旁边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希瑟薇没再说下去，只是轻轻摇摇头；
“该走了。”
（鸭儿，差点忘了更新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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